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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绘画的情感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24-08-13
《丹青街》
小河丁丁 著
少年儿童出版社
萍栖岭南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写一部《丹青街》。得益于师友鼎力相助,终于出版,回头想一想,自己跟绘画委实也是有缘。
我小时候,不记得一年级、二年级还是三年级,好像是语文课本上有一幅插图,画的是哪吒,粉红的荷花衣,碧绿的荷叶裙,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身上缠着混天绫,眼睛大又黑,多漂亮,多神气啊。我就照着画了一幅,用的是蜡笔。
那种情形之下,纯粹出于欢喜,出于自豪,我把哪吒给同学看,也不记得给了谁看,反正人家非常羡慕。于是我兴致勃勃,又画了孙悟空。八戒和沙僧大概没有画,这两位无法让我崇拜。还画了闯王,大毡帽、红披风,浓眉大眼,也很神气。
初中我没有考取县中学,上的是区中学,继续留在山间小镇。如果没有记错,区中学的美术课也只是印在课表上,没有落到教室里。但有一天,宣传栏贴出一幅水彩画,是本校同学的作品,姓名很陌生。那是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水彩画,而不是在书刊上。我看了又看,好想跟老师或者家长提出要学画画,但没有勇气——我的梦想够多了,除了上大学,还想当侠客。这么多年过去,那幅水彩画画的什么已不记得,但第一眼看见那么清新,带着湿意的色彩,那一种心波的荡漾仍然没有完全平息。
应该就在初中,我画过竹子。竹子不是一节一节的吗?竹叶不是很像“个”字吗?不记得是在课本上还是报刊上,看到人家画的竹子,我觉得特点容易抓住,就学着画。画得不多,但也不止一幅,自己瞧着挺像,究竟如何也无法得知。
高中我考上县一中,学习抓得很紧,没有画什么东西。大学上的物理系,文学梦、侠客梦还在延续。那年暑假我没有回家,留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写作,练武。写作主要写诗,无师无友,一个人瞎写。练武练的是棍术,也无师无友,从图书馆借了少林棍谱,棍子不是白蜡杆,是道旁折的一枝木芙蓉。
诗人没有当成,侠客也没有当成,大学毕业当了中学老师,又画起画来了。怎么回事呢?我改完作业,看到学生全做对了,字迹又工整,光写一个“优”或“A”总嫌不够,就信手画上小花小草。
后来我的儿童故事开始出版,写稿写得开心的时候,情不自禁就画插图,发给编辑欣赏,编辑居然放进书里——真是惊喜!我的画,也值得印出来吗?于是我就接着画。但画了几本,我明白这不是绘画的路子。那些插图是拿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画出来的,这样画有什么意义呢?编辑任我胡来,恐怕是舍不得花成本找画家吧。终于,我再也不画画了。
如果我生长在大城市,如果我从小师从美术名家或者合格的美术老师,或许会成为一个画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绘画所有的情感,全都倾注在这一部《丹青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