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传》

“五百年来新立传,中原海外泽犹同”

作者:吴春秋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24-07-25

  在海瑞身后,以他为写作中心的各类著述层出不穷,时至今日依然,何氏《海瑞传》(海南出版社)正是此中最新的成果,此书问世,或昭示着作者选题写作时所怀抱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与使命感。

  何氏《海瑞传》的写作口吻、行文方式与具体论点都令我产生一种印象:他不仅想描述海瑞“刚直”“清廉”的面相,还想树立一位怀抱忠君爱国之心、以家国天下为己任、以“淑世”为理想目标的典型儒士形象。在此书中,作者把关于海瑞这一历史人物的叙事重点,由传统的“性格中心”转至“行为中心”,将对海瑞生平事迹的论述纳入儒家“经世”的宏大命题之中。在这个维度上对海瑞进行书写,更利于凸显海瑞的当代价值与意义。

  《海瑞传》读后,我看到的不仅是传统叙事中那个性格刚烈的海瑞,还看到一个道直如矢、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海瑞。此书勾绘的不是刻板的、扁平化、标签化的海瑞,而是一个言行合一,始终在履践道义、实现生命价值的海瑞。个性独特、爱憎分明、不畏权贵的海瑞,给予我们的是阅读的快感,是闲聊历史的谈资;而一直在行动的海瑞,一直在追求儒家“价值观落地”的海瑞,才能给予我们更多的精神力量,驱动我们去反思、寻溯在当代社会中每个自我的个体价值何在。即使是在该著的《后记》中,作者捻出儒家“乡原”这一古老命题借以申论,其目的仍在于借海瑞之事迹,弘扬“士行”与“淑世”之当代意义。以刚直、清廉之性格去敦促规范个人行为,以持续的“行己”去完成“淑世”这一宏伟目标——这或许是何氏《海瑞传》的中心论点之一。

  此外,这部《海瑞传》在传统史传的整体叙事(全国性)之基础上,有意地加入了适度的“海南叙事”(区域性)——以“海瑞”为中心巧妙地绘制出一幅海南文化名人关系图。可以说,此著在一定程度上呈现了中华历史文化谱系中的“海南脉络”,也体现出作者扎实而深邃的海南史观。总的来看,对海南的关注,是这部《海瑞传》独特于其他同类传记之处,这也表明作者欲从常规的史传写作传统中另辟蹊径,以为《海瑞传》著一家之特色。

  古人云“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无论是我们想表达对海瑞的敬意,还是想寻绎海瑞精神的当代价值,或是想与海瑞神交、与作者对话,细读这部《海瑞传》,都不失为一个有效且有益的方法。

  最后,饾饤一首小诗,聊致敬意:无闻生母梦非熊,名埒相侯绩亦丰。职守廉明怀耿介,疏参权贵斥愚忠。笔干造化功堪见,迹入丹青义未穷。五百年来新立传,中原海外泽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