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古通今——古文精粹摘读》
我们今天如何面对古典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24-04-19
时代的车轮疾驰向前,而古典不仅未曾消逝,也并未离我们愈来愈远。面对古典遗存,我们时常觉得渺小,有时又过于自大;有时重视地过了头,也经常性地选择无视。所以问题是,今天的我们,究竟该如何面对古典?《解古通今——古文精粹摘读》(郑州大学出版社)虽然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学术著作,却具有非同寻常的学术普及的意义,其意义可以从三个方面加以分疏。
首先是对“选”的权力的敬畏和慎用。从昭明太子萧统编选《文选》开始,历代选家在整理、承递、传播作品的过程中,话语权力的渗透是无处不在的。遴选什么除了时代思潮因素的影响之外,编选者的知识观和文学观往往具有决定性作用。
《解古通今》中的一百则经典人物、故事分别采自54种典籍,其中既包括《左传》《礼记》等经学著作,《史记》《汉书》等史学著作,也包含《庄子》《韩非子》等子部著作以及《柳河东集》《宋学士全集》等集部著作。《世说新语》和《资治通鉴》二书正是窥探该书思想风格的窗口。前者以人物为中心,记言玄远高雅,记事风流俊迈,传神写照,言约旨远。后者以事件为中心,叙事详明,繁简得宜,总结成败,暗寓褒贬。《解古通今》在功用上兼有二书之长,融合知人、讽世和咨政等多重价值,读者从中既可以学习做人、处事的原则和方法,也可以借此了解世态人情和政治社会的诡谲变幻。
其次是对“解”的方法的重视和讲求。古代学术史上历代对于经典的阐释绵延不绝,从传、说、诂、训到笺、注、解、疏,再到章句、索隐、正义、集解等,形成了独特而壮丽的学术景观。其中“今译”是古籍整理的重要方式,对于专业的读者,或许不必用也不常用,但对于普通的读者则十分必要。相较而言,注释是容易的,今译则是艰难的。因为注释可以有所回避,而今译则一往无前,即使是再难理解的原文,也必须给出通彻的译文来。因此,“参考译文”的难度超过“注释”,对于读者的价值也似更高一筹。
再次是对“通”的智慧的把握和贯彻。“会通”的思想在中国古代史学史中别开生面,源远流长,从郑樵的《通志》到马端临的《文献通考》,再到章学诚的《文史通义》,此外复有刘知几《史通》、杜佑《通典》、司马光《资治通鉴》等,无一不是史学经典,也无不尊奉“会通”的史学思想为圭臬。所谓“会通”思想,指原始察终,见盛观衰,对历史的发展过程穷究源流,通过历史的变化过程来把握事物的发展规律。
《解古通今》的“通”的智慧则有异于是,虽与“会通”也有相通之处,但主要是指对于古今的贯通,即在古典中寻求当下的意义。如由张乖崖“一钱斩吏”而联想到“如今的法治社会”,由“鲁人拒邻”而自然想到“随着社会的发展”,由魏惠王“三人成虎”而发挥说“谣言止于智者”,均是“解古通今”的触处生春,是通的智慧的闪现。而100篇的“勤学善思”和100篇的“解读延伸”即集合了无数条智慧的闪光和支流,最后汇成了“解古通今”的大江大河。
我们今天如何面对古典?《解古通今》一书的做法树立了典范,值得我们认真展读和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