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鹅的凛冬》

在碰撞与博弈中迸发出张力

作者:刘小杉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24-01-11

  在小说集《骑鹅的凛冬》(花山文艺出版社)中,矛盾对立无处不在,张力也无处不在,它是由以下几方面构成的。

  主题张力。郑小驴身处复杂时代,其由时代语境衍生出的作品主题自然也是复杂多义的,充满着强劲的张力。同时,郑小驴自身的性格与经历也使他观察生活与人性的触角向更深处探去。在小说集中,有多篇小说的主题都呈现出一种相反相成的状态。《最后一个道士》中,张力存在于道士老铁和徒弟对立冲突的紧绷状态中。《可悲的第一人称》中,原始森林与城市矛盾对立,同时二者又不可避免地遇见交汇。浑浊的结局也带来了更加冲击的张力。《天高皇帝远》中,张力在始终抗衡着的现实和理想抱负中存在。

  人物张力。“角色张力有两种方式: 一是角色与角色之间的张力;二是角色自身内部的各种因素所形成的张力。”前者首先体现在《1921年的童谣》中,张力体现在祖母与其他人、青花滩、社会和时代的矛盾对立以及男性与女性不平等中。在《可悲的第一人称》中,张力体现在“我”与周围人存在的对立中。在《石门》中,人们对老李“不屑一顾”的态度使张力更加凸显。再看角色自身内部形成的张力。性格拥有张力的人物往往是圆形人物,他们的思想与性格有着形成与发展的过程。如《可悲的第一人称》中从北京来到拉丁的“我”和《最后一个道士》中的子春。此外,在《飞利浦牌剃须刀》中,张力在小加的心态变化中迸发。

  语言张力。小说集的语言十分明显地呈现出一种简短精练又蕴含深厚意蕴的特色,彰显出“言”与“意”二者对立又结合的张力。如在《1921年的童谣》中,小说在第二段首句就已在冥冥中预示了祖父的命运和青花滩上的历史。在《最后一个道士》中,作者只用两个外貌词汇以及两处简短的语言来突出子春的变化。在《石门》中,回答问题的只有老李的一连串动作。

  手法张力。在小说集中,郑小驴巧妙地运用了隐喻与虚实结合的手法。隐喻指用一种事物来暗喻另一种事物,隐喻手法的使用离不开各种意象的充分参与。那么对小说而言,浅层的意象表面含义与深层的意象喻指含义便构成了对立,共同呈现出小说的张力状态。在《1921年的童谣》中,“童谣”与普通人民群众眼中的历史构成张力。在《飞利浦牌剃须刀》中,小加对剃须刀的态度变化暗示着小加的成长。

  此外,小说也成功地在虚与实之间搭建了张力的桥梁。具体在小说集中的体现包括各种梦境的出现以及鬼魂形象的塑造。

  在小说集《骑鹅的凛冬》中,“两种对立力量的相互渗透”无处不在,不断碰撞、拉扯、变化的张力效果也就在种种碰撞与博弈中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