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行直播行业走向业走向精细化信用管理

　　网络直播以其形式和内容的即时性、场景性、直观性和互动性，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与此同时，网络直播行业也存在个别不规范问题，制约行业健康发展。

　　聚焦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和直播平台治理相关实践，回应直播产业发展过程中的不规范问题，近日，“完善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助力直播行业健康发展”研讨会在中国传媒大学举行。在行业实践分析环节，研讨会听取了抖音直播新近推出的健康分规则介绍。与会专家学者认为，抖音直播健康分规则根据主播长期行为进行梯度信用管理，建构一套完整、科学、合理的直播账号信用评价体系，落实直播分级分类管理，为促进直播行业发展带来了新探索、新经验。同时，健康分规则有利于直播平台提升对主播的服务和监督，助力主播长期可信发展，助推直播行业逐渐走向精细化信用管理。

　　实现分级分类管理

　　近年来，随着监管力度加大、法律法规逐渐完善，网络直播活动中的违法违规现象大幅减少，但部分主播的言行仍需规范，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成为直播行业共识。

　　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等部门此前曾就直播账号分类分级管理进行规定。《关于加强网络直播规范管理工作的指导意见》提出，建立直播账号分类分级规范管理制度，促进网络直播行业高质量发展。2022年6月发布的《网络主播行为规范》提出，建立健全网络主播信用评价体系，根据主播信用分值等级划分管理，建立平台与主播约束关系机制。

　　“直播账号的分级分类管理是十分必要的。”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在研讨会上说道。在他看来，自我监管不是纯粹的自律，而是自律化的法治。直播分级分类管理制度或健康分规则要想得到大家认可，需与流量分配机制结合起来，主播达到一定健康分值，才能获得流量推荐，实现正向引导的作用。直播平台应参考《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互联网用户账号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等相关规定，将分级分类管理制度与现有法律一一对应衔接，还可结合主播行为因素，将内容评论、弹幕管理及粉丝群管理等纳入管理范畴，形成综合信用评估。

　　研讨会上，抖音直播消费治理负责人就最新推出的抖音直播健康分规则进行介绍。直播健康分规则是根据主播长期行为进行梯度管理的一种方式。抖音平台根据主播日常直播行为给予账号健康分，并依据分值对主播账号采取阶梯式管理。针对分数较低的主播账号，抖音会采取减少直播推荐、限制使用PK及打赏功能、中止违规直播收益资金提现及回收直播权限等措施。“过去，平台治理更多基于单一内容、单个直播间进行断播、警告、封禁等处罚。而健康分制度，希望不断引导主播成长，起到一定示范作用，让直播行业越来越健康。未来该制度还将逐步升级到管人、管账号背后的经营主体。”该负责人说。

　　具体来说，主播健康分初始分值为100分，部分经过专家或专业认证的主播初始分值为120分。扣分力度将由违规严重程度和主播等级共同决定。基于具体违规行为，平台每次将予以1—8分不等的分值扣减。此外，考虑到违规行为对用户的影响，平台将对粉丝数或直播间平均观看人数高的主播额外扣减1—5分健康分。平台按照不同的分值区间，给予不同档位主播相对应的流量空间、营收空间，针对严重违规以及屡教不改的主播，平台会回收其直播权限，关闭其礼物打赏权益。

　　建立跨平台联动规则

　　营造良好网络氛围，促进直播行业健康有序发展，是全社会广泛关注的议题，与会学者进一步就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与企业实践展开探讨。

　　“抖音直播健康分规则，是对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规定的落实与细化，也是目前直播行业最严的管理制度。”中国传媒大学教授王四新指出，直播健康分规则将有助于引导主播规范自身行为，激励其创作优质内容，提升直播管理的科学性、体系性。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互联网法治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刘晓春认为，直播健康分规则是信用管理工具。信用评级具有价值导向功能，一方面有助于引导主播与用户的良性互动和打赏消费；另一方面有助于直播平台合理分配商业资源和治理资源，建立完善网络主播信用评价体系。她提议，直播平台在建立信用评价体系过程中，应适当保持透明度，提升公众参与度，提供争议解决机制，保障用户权益。

　　“据我了解，抖音平台的管理效果相对较好，但各平台治理尺度不一致，直播行业‘黑名单’制度落实还不够彻底。比如，主播在某平台上被封号或限流了，换个账号继续在其他平台开播，逃避管理。”朱巍指出，直播行业健康发展不能仅依靠单一平台推进主播分级分类管理，需要多平台建立信息共享和治理机制。

　　“在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过程中，公平有效的规则制定非常重要。直播健康分规则类似于信用管理档案机制，可以成为有效的主播评价依据，发挥积极作用。”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博士生导师、中国互联网协会研究中心副主任吴沈括强调了建立跨平台联动规则的重要性。“现有情况基本是单一平台内部执行健康分规则，平台之间相互配合协作较少。各平台标准不一致，可能会削弱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效果。如果主播在某一平台受到违规处罚后，转移到其他平台继续直播，且不受任何影响的话，这对于那些合规主播是不公平的，也会带来劣币驱逐良币的问题。规范主播行为不是某一平台的事情，需要直播行业生态各主体共同参与。如果直播健康分制度试行一段时间后效果不错，可以大力推广，形成行业的共同治理规则。”

　　减少非理性打赏现象

　　在直播分级分类管理中，打赏是绕不开的话题。一方面，直播打赏是内容付费形式，是主播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部分非理性打赏行为，引发了限制打赏额度的讨论。

　　刘晓春认为，直播打赏是民事行为，须有明确的法律依据，才能统一限制打赏额度。平台可以提醒用户，但无权限制。现在通过健康分等信用评价机制引导和规范主播，转变以处罚或限制为导向的治理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可降低非理性打赏行为发生的可能性。

　　从促进直播行业健康发展的角度考虑，不能“一刀切”地限制打赏上限，否则可能降低内容的丰富度与活跃度，限制行业发展。吴沈括建议，要考虑不同类型主播在直播生态中的角色与功能，给予不同的权限。为了更好发挥打赏“新戏票”价值，应谨慎限制打赏额度。比如，对于戏曲演员、剧团来说，他们在直播间收获打赏等线上“新票房”。出于对传统文化的保护等考量，应该鼓励这些传统戏曲主播继续借助直播打赏，开辟“新舞台”。

　　朱巍也强调，限制打赏金额上限需要考虑其合理性和必要性。如果“一刀切”地限制打赏额度，可能会侵犯用户权益，遇到用户投诉等问题。“针对非理性打赏，抖音上线了礼物消费提醒功能，根据用户过去的消费习惯，给予智能提醒，倡导用户在观看直播时理性消费，这便是很好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