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年代的军旅传奇

　　□崔昕平

　　因为有许许多多像林海平他们一样的边防军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守维护，界碑犹如一枚枚永不生锈的铆钉，牢牢地钉在中国的国境线上，中国的版图才安宁永固。

　　――摘自《金珠玛米小扎西》

　　曾有情的新作《金珠玛米小扎西》（希望出版社）是一部选材独特的和平年代军旅题材儿童小说。作品中的少年并非军旅生活的围观者，而是主角。小说描绘了少年的智慧、机敏、坚毅、勇敢，塑造了军旅中的少年英雄。

　　《金珠玛米小扎西》以上世纪80年代为时间背景、以西藏高原边境为故事发生地。十三四岁的小扎西在雪崩中成为孤儿，解放军哨长林海平带领的戍边战士们发现并救下了倒在雪中的小扎西，将这个藏族小男孩带进了军营。亲身经历和兵营所见，让小扎西坚定了参军的意愿。一个和平年代少年兵的传奇故事就此展开。

　　作品中，一班的新兵赵照是一个刚满17岁的大男孩，被安排照顾十三四岁的小扎西。两个男孩都是稚气未脱，有小任性、小脾气，互动间言行举止自具趣味。作家还描绘了多个富于孩子气的情节，如小扎西为留在兵营中的一次次“智斗”；入伍后独自守护哨卡时，小扎西会以游戏的方式，堆雪人、训雪人军队，熬过5个月的独自驻守……作家显然有意识地考虑了儿童文学的可读性，选取了诙谐轻松、直白清晰的讲述基调，诚如作品中对兵营语言的界定，是一种“流淌着兵味儿的生活化语言”。

　　少年兵小扎西的传奇性，在于这个年龄最小的士兵不但吃苦耐劳，还机智聪慧。他在雪地中藏身，懂得用皮大衣放在身后拖着走，抹平脚印。他懂得识别雪地上失踪战士的蛛丝马迹，成功解救战友。他因而创造了军营中的多个奇迹，成为参军入伍时间最短就荣立三等功的士兵，又很快成为哨所年龄最小的班长。作品生动地呈现了上世纪80年代的少年英雄，军中传奇。

　　除去作品中的人物塑造，《金珠玛米小扎西》还有一种动人之处，在于作家对高原戍边战士生活的熟悉。作品中有多处细节描绘了高原执勤的战士面临的种种挑战，暴风雪、严寒、物质匮乏、高海拔行军、屋檐前后用铁丝吊着抵御飓风的巨石块、巨型高压锅等，真切还原了上世纪80年代战士们克服的种种不可想象的困难，也真切还原了曾经异常艰苦的生活条件。物资问题之外，一年里有两季（封山季和开山季）的恶劣天气条件，长达5个月的大雪封山，电话线会被冻坏失联，士兵会遭遇病痛，这些困难虽然不是发生在战争中、战场上，却同样是一种生死的较量。5个月的信息阻隔，更是一场情感的考验。每当开山季，积攒了5个月的家书被称为一顿“家书会餐”，里面也包含了太多悲欢离合，无私付出与默默承受。

　　作品以《金珠玛米小扎西》命名，金珠玛米是解放军的意思，书名直观传达了故事的内容和内涵，藏族孤儿小扎西在军营中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作品虽然在整体结构和叙事视角上还可做更精进的推敲，但少年兵在军营榜样带动下的迅速成长，展示了昂扬的生活姿态。这样的军旅题材儿童文学书写，对于生活在当下的儿童来说，是难能可贵的精神“钙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