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自然,才能理解生命

作者:柳絮飞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25-05-23

  动物行为学,作为动物学领域的一个分支,倾向于对动物个体、群体行为联系的研究探索。比如当狗感受到快乐的时候,会摇尾巴、会发出声音,这就是动物行为学,这也是《森林不寂静》这本书所传达的,“每种生物都在进行交流”。作为动物行为学研究出身的作者玛德莲·琦歌,在书中表达的观点严谨而准确;作为作家身份的玛德莲·琦歌,在书里写下的语言带有天然的灵动和哲学思辨,拿起和放下《森林不寂静》之间,让人忍不住望向四野,亲自去体验一番不同生命之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交流,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交流的方式,大道至简

  我们接触到最多的交流方式莫过于语言,由文字和发音构成;当我们触摸现代化智能设备,交流的方式又由电讯号转化为包含“0”“1”这样的数字讯号;而回想二战时期,交流的方式又可以变为奇奇怪怪的密文密电。信息交换的形式,看似复杂而又多变,但在玛德莲·琦歌的眼中,让生命之间产生交流,只需要具备“发出信息”和“接受信息”这两个条件而已。

  《森林不寂静》书中回顾了自然界的诸多故事,虽然大自然“发出信息”的形式千变万化,雄性三刺鱼游出锯齿形的求偶舞,玉米发出的220赫兹咔嗒声,欧洲野兔为了识别同类而排泄出尿液,但生命发出的信息形式,总结起来都逃不过视觉信息、听觉信息、化学信息三类,而生命“接受信息”的方式则更加简单,只需要在进化过程中,像游戏一样“点亮”感光、感震以及感知化学信息的受体即可,所谓的交流就是这么简单。

  大自然是安静的,更是喧闹的

  人类社会是嘈杂的,窃窃私语产生约20分贝声音,听一场摇滚乐要接受约110分贝听觉信息,难怪诺贝尔奖获得者罗伯特·柯赫(德国细菌学家)说“人类终有一天必须极力对抗噪声,如同对抗霍乱与瘟疫一样”。对抗人类世界的喧嚣最好的方式之一,是走进被冠以“安静”“宁静”的大自然,然而当我们真的去聆听大自然的时候,却发现“森林不寂静”。

  玛德莲·琦歌用拼图展示出大自然的“发声”过程。猪笼草发出的44种不同气味、大鸨每分钟高达490次的心跳、烟草植被发出的化学信息、野胡萝卜花朵上的斑点、虎鲸发出的脉冲声,都是大自然中不同形式的生命,为了捕猎、为了赢得异性青睐、为了识别同类而发出的“声音”;人类社会所理解的安静大自然,其实远比它的表面要更加喧闹,也更加汹涌澎湃。

  听懂生命,尊重生命

  《森林不寂静》用5章内容去介绍了生物界不同的交流方式和交流过程,让整本书的观点和主题丰富而完整。当我们以更加宽容的方式去看这个世界,发现信息的交流无时无刻;物种交流的主客体甚至不仅限于生命本身,还在细胞与细胞之间。我甚至不禁去想,最近流行的把石头当作宠物来养的那群伙伴,是不是一场有机体和无机体之间的交流。

  在前5章完结的时候,这本书本可以结束,但是作者写下了“多余”的20页内容,去给读者以启发,但就是这“多余”的20页,却让我久久难以平复。在生物演化历程中,进化出多种多样的生命形式,但是随着人类种群的不断扩大和对生态格局的不断影响,桦尺蛾体色发生了改变,法兰克福的野兔行为发生了变化,渡渡鸟、比利牛斯山羊、中国镰翅鸡、夏威夷乌鸦等物种更是走向灭绝。悄然间,我们身边的自然发生了很多难以察觉却又惊天动地的变化。

  就像作者所说,“我们常常忘记,人类也是生物的一员”,听懂自然和生命的语言,也许原本就是我们的天赋之一,但我们似乎忘记了这个天赋。根据联合国在巴黎发布的《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全球评估报告》,“在地球上大约800万种动植物物种中,有多达100万种物种面临灭绝的威胁”,我想这个喧嚣的世界,也许正逐渐变得安静下来。作者写下《森林不寂静》一书,也许最想告诉我们的是:趁现在还有机会,“走进森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