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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书为生走过四十年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18-12-19
□广西出版传媒集团总编辑 曹光哲

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次变革,都没有改革开放这40年来得广泛、来得彻底、来得深刻。作为改革开放40年的见证者,这是我们这一代人无法逃脱的命运。
改革开放的历史从1978年起步,就在这一年,我走进了大学的校门。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大学校园就能充分感受得到。如果按照中国人最喜欢的“八”字来划分,40年可以归结为5个“八年”。而我的40年,也可以用5个“八年”来概括,其中的关键词正是那个“变”。
从1978年到1986年,基本上是我的“读书的年代”。从广西师范大学的本科生到中国人民大学的研究生,如饥似渴读书的情景历历在目,似乎是在为未来投身改革开放做着准备。特别是1984年,作为少数民族地区的代表,我参加了国庆35周年大游行,深切感受到改革开放最初年代的纯真与浪漫。我一直有个心愿:写一本叫《中国:1984年》的书。上世纪80年代,中国出版改革开放的起步,也有我们这些读书人的贡献。毫无疑义,正是“书荒”,成了中国出版改革开放的“第一推动力”。
从1986年到1994年,是我的“教书的年代”和“写书的年代”。这八年,在广西师范大学教师的岗位上,我不仅完成了从助教到副教授的身份转变,还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书名叫《政坛血案》,也参加编写了《广西通史》《桂系简史》等著作。特别是与两位研究生同学一起主编了《毛泽东大辞典》《周恩来大辞典》《邓小平大辞典》《毛泽东生平纪事》,并单独主编《共和国领袖大辞典・刘少奇卷》等,作为一个作者,实际上已经参与到中国出版改革开放的伟大进程之中了。上世纪90年代中国出版的繁荣,是与那个年代的学术繁荣密不可分的,“教书人”与“写书人”功不可没。
1994年,我从广西师范大学教师变身为广西人民出版社编辑,既是响应改革开放年代第一代出版掌门人的召唤,也是变革年代书生意气之使然。从一个校对做起,逐步走上副总编辑岗位,并获得编审职称,我基本完成了一个编辑的成长史。责编、策划或者参与责编、策划的图书很多,印象最深的还是“经济学家随笔丛书”和“历史学家随笔丛书”,前者由厉以宁主编,后者由戴逸主编。我以为,那是中国出版最激动人心的年代,“出好书、夺大奖”的气氛洋溢在整个中国出版界,一个年轻的小编辑是可以随便敲开一个大家名家的家门的。在我的脑海中,就有费孝通、季羡林、舒同、王元化、厉以宁、戴逸等鲜活的记忆。那是一个编辑职业最受尊敬的年代,也是一个出版家辈出的时代,我们今天能够数得出来的真正称得上出版家的风云人物,大多是那个年代的产物。
2002年,响应正在崛起中的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召唤,我投身其中,开始了全新的出版生涯。所谓“全新”,是中国出版进入了市场经济时代,公司制、股份制、集团化、上市等成了这个时代的热门话题。因此我也就成了名闻业界的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5个“贝贝特”的掌门人之一。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岁月里,我见证了那个年代中国出版界几乎所有的变革,我们用自己的努力为“广西出版现象”的发端注入了最初的动力。事实上,所谓“广西出版现象”,最初就是指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崛起。那时的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赚钱,然后把赚得的钱全部投入到精品出版之中。有人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品牌是用钱堆出来的,这话没错。
八年中,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改制成了集团,我也成了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的首任总裁。
2010年,我成了从广西出版总社改制而成的广西出版传媒集团有限公司的党委副书记、副董事长、副总裁、总编辑。虽然身兼数职,主要还是分管出版业务。在中国出版完成了转企改制的大背景下,中国出版走过的道路,也是广西出版传媒集团有限公司走过的道路。“双百亿”是这个年代最响亮的口号,我们也有过同样的憧憬。之后的路就是众所周知的了。
这期间最大的变革始于党的十八大,最重要的标志是2013年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和2014年的文艺工作座谈会。中办、国办随后印发的《关于推动国有文化企业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指导意见》,明确了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具体标准,中国出版进入了新时代。2018年既是改革开放40周年,又是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60周年。以此为契机,广西出版人对60年特别是40年的广西出版进行了全面总结和深刻反思,以自治区党委、政府在民族文化宫举办“广西文化艺术作品展”(包括“广西好书展”)、《光明日报》发表《“广西出版现象”是如何形成的》一文、《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发表《脱了一层皮,干成一件事》一文为标志,“广西出版现象”得到党和政府及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同。
中国出版在变革中走过了40年,我“以书为生”的人生也走过了40年。5个“八年”都与书有关,其中的五分之三即3个“八年”是在出版岗位上度过的,因而是以“时代之变”成就“人生之变”,既见证时代的变革,又成为这一变革的亲历者,在变革中终不忘书生本色,于是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