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美好的心灵沉浸感

——评胡继风小说新作《云朵上的爸爸》

作者:刘琼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24-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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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上的爸爸》是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出版的一部现实主义题材儿童文学作品。作品从一个孩子的视角,讲述了一段关于烈士牺牲之后,人们如何守护烈属以及烈属孩子的动人故事。整体故事设计让我感到些许意外,同时也给了我深刻的启发。

  意外和启发首先在于《云朵上的爸爸》对儿童文学军旅题材的创新。

  我们很难从现在的许多儿童文学军旅题材作品当中见到太多描写烈属的故事。现有的一些儿童文学军旅题材作品本质上是一种角色扮演+冒险形式的作品,这些作品通常都会让小主人公化身为小战士,使他们参与到简约化、孩童化、模拟式的军旅生活与冒险中,获得人生意义与友情,这实际上是一种直接描写的作品。

  《云朵上的爸爸》选择了从和平年代军人牺牲后其孩子在关怀中长大的角度,从侧面对军人的牺牲精神、军属的不易与坚守、军民关系的互相支撑与和谐进行了描写,这是不常见的,不论是视角的选择还是情节架构,抑或是语言风格,都堪称是儿童小说在艺术展现上的一次重要收获。

  这样的创新能够使孩子们获得美好的心灵滋润。作者主要写了三个方面的精神感染。

  一是书写了解放军战士的英勇、奉献和牺牲的时代精神。这一点主要表现在爸爸为了救竺爸爸的英勇和果决,面对必然的牺牲,没有害怕,更没有退缩,而是选择了毅然决然地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以及意外带来的死亡。这很好地体现了解放军自革命年代建军以来持久不变的英勇军魂。

  二是书写了母爱如山的伟大力量。这一点主要表现在主人公的母亲为了不让他知道父亲已经牺牲的事实,动员了一切能够动员的人,编织并尽力维护了善意隐瞒的网络,这样的网络时常流于暗处,经意间或不经意间总是容易被发现。爱是被掩藏的,爱是不言说的,爱是含蓄的,我们更喜欢无言中的伟大。无言的爱更见伟大,也更见张力。

  三是书写了需要当下每个人都应该去特别关注的健康、美好、积极向上的社会人际关系。一些作品当中往往会夹杂着现代性带来的诸多问题,但是《云朵上的爸爸》则为我们构建了一个纯粹的、纯净的儿童成长环境,人与人之间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人与人之间是那么亲近友善、互帮互助。这部作品不仅书写了理想的儿童成长环境,也从侧面体现出作者对当下儿童成长环境的期望。

  文中小主人公的爸爸为了救战友而牺牲,失去了父亲,这本应是一个沉重的故事,但作者写得如此轻快、浪漫,给人以很灵透的感觉。它的内容和主题小中见大,它轻但又具有沉甸甸的分量,是一部震慑人心的艺术精品。

  此外,作品的真实性帮助塑造了作品的沉浸感。

  经典电影《美丽人生》讲述了一对父子在二战期间被关在集中营里赴死的故事。父子明明是在赴死的路上,父亲却哄骗儿子这只是一场游戏,一直在为他编造一个谎言,让他没有受到心灵上的伤害,在死亡面前仍能面带微笑。这部电影上映后,引起了人们的广泛议论,人们虽然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感染,但随后焦点就集中在了这个故事的现实逻辑上,情节的非现实性打破了这种沉浸感。

  这部作品与这部电影一样,都有一种理想的东西蕴含其中,都有爱、有力量在里面,这种背后的力量非常重要。但这部作品与电影所不同的是,这部作品对生活本身的还原度是比较高的,因为我们确实会对至亲因为善意而隐瞒一些事情,而不是在赴死之时还会让孩子认为这是一种游戏,虽然电影中蕴含的怜惜之意确实很打动人心,但是这部作品对于现实的还原还是非常有意义的。这部作品不仅架设在隐含了善意谎言这样的爱的逻辑上,而且也架设在了真实可信的生活逻辑上,所以是更有说服力的,也更容易塑造沉浸感。

  如果说读儿童文学作品需要沉浸进去的话,那么则包含几个要素。第一个要素就是题材的创新,正因为题材不同于以往,具有新意,更容易引起孩子们的关注,进而选择,如果孩子们连关注都不关注,何谈作品对孩子的引领和书写。第二个要素在于能够使孩子们获得美好的心灵享受,能够使孩子们动心,心灵受到震撼,这一步能够让孩子持续关注作品直到完全沉浸进去。第三个要素则在于真实性,因为情感是最不能受到欺骗的,就如同我们拿糖逗小孩之后却自己含在嘴里一样,孩子们会打心底感受到被欺骗,认为不诚实,就再也不跟你好了,那么作品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儿童文学作品要抓住孩子们的心灵,使孩子们能够完全沉浸于心灵滋养的整个过程中,《云朵上的爸爸》是一个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