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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本《现代汉语词典》 一生编辑出版情缘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23-05-22
最近在整理个人藏书时,在家里和办公室找到的《现代汉语词典》及其衍生辞书(以下均简称《现汉》)达10本之多!这些《现汉》,有的为20世纪80年代初购买,有的则是最近几年刚刚购进,时间横跨40年,完整地伴随了我的编辑出版人生。
我的第一本《现汉》是大学时期购买的。虽然当年学的是理科,但喜欢写一些小文章,写得多了,有一些便变成了校报《中国科大》上的“豆腐块”。校报的老师觉得我在文字上还有点悟性,于是聘我做了校报的通讯员。当上通讯员不久,老师建议我买一本《现汉》,以便更好地驾驭文字。1983年10月1日,我专程到位于合肥四牌楼的安徽省新华书店购买了人生的第一本《现汉》,并请店员在正文末页端端正正地盖上“合肥 新华书店购书章”以作纪念。这是《现汉》的第2版,1983年1月出版,也是它的第38次印刷,开本为787×1092,54印张。这本《现汉》的定价是5.5元,相比于现在上百元的定价来说并不高,但对于当时靠每月21.5元的助学金过日子的我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为此,那年的整个10月份我都没有吃过一个肉菜。
买了这本《现汉》后,真的是爱若至宝,理科的课程是十分紧张的,翻阅《现汉》,成为缓解学习疲劳的一种方式,那时候的记忆力也还好,许多字词的释义基本能够背下来。写作中,更是时常查阅,比对哪种表述更准确,特别是一些音同字不同或者意不同的词语,比如标志与标识、辩证与辨证等。关于这些词的区别与使用场合,很多年以后还会与同事争得面红耳赤。
1986年大学毕业后来到出版社工作后,《现汉》成为我办公桌上最显眼的工具书。那年的国庆,我到位于王府井的北京新华书店购买了我的第二本《现汉》,也算是给自己的编辑生涯的一个开门礼。这本《现汉》是1985年5月第63次印刷的版本,虽然还是第2版、54印张,但变成了全布面精装,两年时间里,定价上涨了80%多,达9.3元。
我的第三本《现汉》是1987年上半年社里配发的,是1985年7月第64次印刷,这本的内容、装帧、定价等等和第二本完全一样,我把它拿回家里,以方便在家处理书稿时查阅。
我的第四本《现汉》是1992年购买的,严格讲,它叫《现代汉语词典》(补编),于1989年4月出版,我买的是1992年9月第7次印刷的版本。该书22印张,定价13元,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本《现代汉语词典》(补编)。该书的前言说:“这部《现代汉语词典》(补编)所收条目,包括字、词、词组、熟语、成语等约两万条。本书编写的体例仍从《现代汉语词典》,为读者使用方便,领头单字条目注有《现代汉语词典》1983年版本的页码;补充《现代汉语词典》词义的,加[补义]标记。”
我的第五本《现汉》是1996年7月社里配发的,这是1996年7月的修订第3版,第185次印刷,定价涨到了55元,是我的第一本《现汉》的10倍!比较独特的是,这一版加了一个护封。
我的第六本《现汉》是2003年上半年购买的,准确说,这是一本汉英双语的《现汉》。那时候我已经做期刊主编,但受图书编辑室之邀,为他们的一套汉译的职业安全卫生百科全书做责编,为了使名词、术语、条目的表述更符合中国人的习惯,我专程去新华书店选购了这本双语的《现汉》,也是我的10本《现汉》中唯一的一本非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版本,也是唯一的双语版。这本书的开本为880×1230,87印张,定价99.9元。
我的第七、八本《现汉》是2003年下半年购买的。一本放在办公室,一本放在家里。有趣的是,虽然同时购买,但印次却不一样,分别是2003年5月和6月的第313、316次印刷。因为在2002年5月做过增补,所以,这个版本当时又叫作第3版(增补本),定价为60元。
2004年10月后,我先后挂职和援藏,在近6年时间里,从事的都是非编辑的工作,很少用到《现汉》,也因此,在很长时间里,没有购进新的《现汉》。
我的第九本《现汉》是2017年下半年社里配发的,这是2016年9月出版的《现汉》第7版,2017年5月第594次印刷,59印张,定价109元。在这一版的版权页上把2002年5月的第3版(增补本)叫作了第4版。第7版《现汉》开本大了,变为了880×1230。这一版除了保留传统的元素周期表,在正文与封三之间还附了一张彩色的中国地图。
我的第十本《现汉》是为了在家看稿方便于2020年6月购买的,还是第7版,是2020年3月第696次印刷的版本。
辞书具有检索性、准确性、汇编性、概括性、系统性、实用性、客观性、倾向性等特点,而为推广普通话,促进现代汉语规范化而编写的《现汉》,在汉语的字、词、义的解释方面具有很高的权威性,是我们目前工作当中最主要的工具书,更是编辑工作中须臾不可或缺的。
回望自己近40年的写作和编辑出版生涯,查阅过的各类工具书总有上百种之多,而查阅最多的还是《现汉》,无论是字词句的推敲,还是语法和修辞的运用,也包括一些一般的自然和社会科学知识的查对,总能在《现汉》中找到答案。
编辑是“杂家”,在工作中涉及的知识领域五花八门,但再优秀、知识再渊博的编辑也没法做到无所不知,所以,工作中遇到的许多问题只能通过查找工具书来解决。虽然现在网络十分发达,有些问题可以到网络上去寻找答案,但网络上的许多东西并不具备权威性,甚至还有一些是以讹传讹,误导大众。所以,即使以后网络更加先进了,也并不能做到无所不能,编辑中遇到的问题,依然需要去各类正式出版的权威工具书中查找答案。作为中文编辑,至少在未来的很长时期,《现汉》还会是最为管用的工具书之一。
当然,作为重要的工具书,《现汉》也需要与时俱进。一方面要紧跟科学技术和人文社会科学发展的步伐常用常修,不断推出新的版本;另一方面,要有网络版、数字版,并且细分为PC版、手机版等,以适应当今社会人们阅读方式的改变。但我不赞成像《大英百科全书》一样采取不再出版纸质版书的极端方式,数字版和纸质版可以并行不悖,至少对编辑职业来说,纸质版的工具书查阅起来会更直观、更准确。
(作者系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出版集团副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