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建筑承载特殊意义

作者:黄哲斌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时间:2021-06-11

  □黄哲斌

  时光再现不出古城当年的风华,但在那一串名垂青史、让后人缅怀和颂扬的人和事中,的确还留下朱熹之印记。我想,宋绍兴六年(1136年)随父朱松迁居建州的朱熹,在古城环溪精舍八年生活的熏染启蒙,应是与生俱来的刻骨铭心罢。

  ――摘自《文庙书院》

 

  不同于以往严肃的古建筑著作,这本书在手中会感觉更有故事。在“福建古建筑丛书”《文庙书院》(福建教育出版社)里,专业的文物说明成了读者解惑的窗口,作家的一篇篇散文随笔则成了主角,摄影家留下的光影和缀在文后的隽永短文,则让这本书显得更为立体。

  初次翻开它,最容易捕捉到的,可能是如时光倒流般,身临数十年前,还是西桥中心小学的漳州文庙大成殿外――看着雷雨后涨满积水的石埕上,男同学们自发地拿着竹帚去赶水,却无可挽回地演变成了打水仗,最后“跌倒了成了落汤鸡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或是“沿着乌龙江骑着共享单车,在狭窄崎岖不平的江边土路颠簸了十几分钟”,在宽不到一米的小道上于“低矮的房屋、混凝土外墙、石板路”上穿行,偶遇“蹲在家门口吃饭的乡人们”的奇妙体验。

  书中让人难忘的,是文庙里的龙柱与雕龙陛石,它在安溪文庙里“刚猛劲健或脉脉含情”;在惠安孔庙里“质朴生动,古雅不俗”;在漳州府文庙里被在此上学的调皮的少先队员们摩挲得光滑……还有舞动的飞檐翘角,高耸的红墙黄瓦,那已长满青苔、外形极俏皮的石狮子,等等。总想问,那建瓯文庙里,蔚为壮观让人眼花缭乱的藻井是如何画上去的?那块神奇的“飞来碑”又是如何“飞”到此地的?上杭文庙里几经辗转历经波折的珍贵孔子像,至今是否安好?侯龙书院和萃园书院里的莲池,是否还能清澈见底,有鱼怡然自得呢?

  勾人心弦的,还有战火连天时的岁月见证。抗战时期作为厦门大学校址的长汀文庙,它让厦大在战时免于颠沛流离,使其弦歌不辍;作为省立师范学校的永安文庙,至今似乎还能听到省音专的师生们在大成殿前歌咏《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松花江上》;小巧精致,美如画卷中才有的萃园书院,在抗战时期,竟是省卫生处、卫生处制药厂、卫生防疫大队的所在地,书院后山甚至还曾作为存放药品和疫苗的“冷藏库”……

  不仅仅是因为文庙和书院曾是很多人小时候的童年情景,曾是小学,是中学,是图书馆,是博物馆,是孔氏后人的祠堂。更因为,它是一份孔夫子、朱夫子和无数前辈留下的教育遗产。中华文化的延绵长存,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一以贯之的教育理念,依赖于一代又一代人所受到的儒家文化的洗礼。也不仅仅是这一座座文庙书院,乃至于所有历经风雨仍屹立着的古建,都承载着这样一份意义。